匈奴王密咒

楊東

靈異推理

  我們在“都市尋寶”活動中無意拾得壹把古刀。緊接著,我的三個隊友相繼離奇被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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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突變的局面

匈奴王密咒 by 楊東

2018-9-25 18:44

  說話間,河對岸傳來鄭綱和歐陽的喊聲。他們先是詫異於我們這邊怎麽多了包爺和“萍姐”,之後鄭綱吩咐歐陽等在那邊,他則猴子壹般三下兩下便爬上了那棵“女枯樹”,飛速地通過那兩根“枯樹枝”,跳到我身邊。他靠到我耳邊問我那倆人是怎麽回事,我壹時半會兒也捋不清究竟什麽情況。“萍姐”只是沖著鄭綱笑著道了聲“抱歉”,鄭綱也禮貌性地微笑了壹下。這時,包爺也走了過來,幾乎沒什麽寒暄,倆人各自伸手沖對方擺了壹下算是招呼。
  之後鄭綱介紹道,對面發現了壹個好地方,要讓我們這就過去。當“萍姐”問及是什麽地方時,他只是簡單地說“山洞”,再被多問,他就說:“我們也沒有進入太深,但確實有好東西,先過來接妳們,壹起探尋。”
  我已經明確感覺到鄭綱對待包爺和“萍姐”的態度不正常,心想他心裏定是在醞釀著什麽計劃。除了鄭綱之外,我感覺我所見到的包爺的態度也有些不對頭,總感覺像是換了壹個人似的。這次鄭綱提出要通過這對枯樹去對岸,“花瓶”並沒有阻止,她應該也是和我壹樣感覺到了大家的氣氛有些不對,再加上方才包爺壹再催促我們丟下鄭綱和歐陽,自己上路,她自然變得更加小心了,壹直緊挨著我。
  因為那“男女枯樹”的承重能力有限,再加上“花瓶”、“萍姐”這倆女人需要照顧,鄭綱便安排大家按次序通過。
  從前往後依次是:
  包爺、“花瓶”、我、“萍姐”、鄭綱。
  直到十幾分鐘後,我才搞清楚他這麽安排原來是別有用心的。
  站好隊形後,站在隊首的包爺轉頭喊道:“鄭綱,妳過來,我跟妳說點事。”我心裏還納悶著,就這幾個人,他不至於把鄭綱叫到跟前說話吧?難道是有什麽怕河對面的歐陽聽見?鄭綱剛壹走過去,只見包爺從腰間抽出壹把刀子來,直接向鄭綱的胸口上刺去,就在那刀子馬上插進鄭綱胸口的那壹剎那,鄭綱飛速向壹側轉身,只聽見撲哧壹聲,隨後包爺向外壹用力,那刀子便被拔起,壹道血光從鄭綱的肩膀上噴薄而出。這時,剛剛拔出刀子的包爺,如瘋了壹般再次舉起刀來,這次竟然直接朝著鄭綱的脖頸處刺去,之前鄭綱疼得向前傾了壹下身子,還沒反應過來,這壹下又刺了過去定是難以招架。
  我跳起身猛地向包爺撲過去,幾乎同時,鄭綱就地壹個前空翻,壹腳砸在了包爺的腦袋上,包爺的身體隨即矮了下去,手裏的刀子也脫手掉到了地上。而正撲飛在空中的我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肉乎乎的包爺身上。
  我剛擡起眼,就看見“萍姐”已經撿起地上那把刀子沖了過來,擡起刀子就要朝著包爺的脖頸紮去。“花瓶”大嚷了壹聲:“住手!”“萍姐”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此時鄭綱的身體剛剛落地,起身再來阻止就算他是神仙也已經來不及,而我剛摔到他身上,自然也不能快速站起。就在這個時候,壹道身影從後面飄了過來,隨後就看見迎空壹大腳準準地踢在了“萍姐”的胳膊肘上,那把刀子也被踢飛到了灌木叢裏。
  那道黑影並沒有如大俠般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而是壹只腿像承受不住力量瞬間彎了下去,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甚至感覺到了整個地面都震動了壹下。
  那人,正是歐陽。從包爺開始攻擊鄭綱的那壹刻開始,歐陽就開始登上了河岸對面的“女枯樹”,忍著腿上劇烈的痛感,向這邊爬來……他壹時半會兒無法搞清楚這倆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但無論如何阻止殺人肯定是沒錯的,於是便條件反射壹般從上面直接飛落了下來。
  鄭綱起身後,原地躍起來,粗魯地把“萍姐”的雙手背到身後抓住,狠狠地壓在了地上。“萍姐”痛得大喊了壹聲:“哎呀!妳幹嗎呀!胳膊、胳膊,痛死了!痛死了!”鄭綱沒有理會她,押著她向包爺這邊走過來,看了看包爺已經昏迷。鄭綱隨便在旁邊折了幾根灌木樹枝,把“萍姐”放倒在地上,將她的手反背到身後,彎起她的雙腳,將她的手腳全部捆在了壹起。
  歐陽正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直叫著,“花瓶”要扶他起來,他只是指著緊貼在地面上的那條腿,看起來像是骨折了。鄭綱綁好“萍姐”後,快步走過去在歐陽的關節處摸了幾下,摸得歐陽大聲叫了幾下。鄭綱連聲說著:“沒事沒事,想點別的想點別的,閉上眼睛……”說著話的時間裏,只見他壹只手拖著歐陽的鞋底,壹只手按住歐陽膝蓋以上的部分,忽然壹用力。只聽見壹聲脆響後,歐陽又大叫了壹嗓子。之後鄭綱又在他膝蓋附近仔細揉按了幾下,扶著歐陽站了起來:“沒事了。”
  果然,歐陽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後,連著走了幾步,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來:“行啊妳,這招也會。”
  鄭綱走過來,和我壹起把包爺翻了個個兒,“花瓶”這時也湊了過來,嘴裏念叨著:“我就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兒,像是換了壹個人似的,就像那腦子根本就不屬於他的,而是在受著其他人的控制,跟機器人差不多。”
  這時包爺像是正處於半清醒的狀態,嘴裏開始胡亂地念叨了起來:“不!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殺他?不!”此時,包爺的整張臉壹會兒變得異常憤怒,壹會兒又變成平時的樣子,似乎那不是壹個人,而是兩個人正在他的身體裏重疊著、變換著。
  “花瓶”猜疑著講道:“他會不會是被催眠了?”
  “催眠?”我這突如其來的疑問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鄭綱卻在壹旁應和:“我懷疑也是,那會是被誰催眠了呢?”鄭綱提出了這個問題後,忽然把頭扭向壹旁的“萍姐”,“妳這個女人,為什麽要殺他?”說完便像電視裏警察審問犯人壹般沖到她面前。
  “萍姐”卻依然保持著淡定,甚至淡定得有點不像平時那個大大咧咧的萍姐,這種淡定絕對是不正常的。“萍姐”回應道:“妳這人是怎麽回事?我看他突然攻擊妳,以為這個家夥會傷害我們。為了救妳,才去刺他!妳怎麽不知道好歹呢?”隨後又建議道,“妳們去弄水來,把他潑醒,審問審問他!”
  “花瓶”當即打斷道:“不行!萬壹真是被催眠,他此時正陷入現實世界與被催眠者強行灌輸進的兩個世界之間,正在做拼命的掙紮,如果現在中途打斷他,非常有可能造成他人格分裂或者是精神崩潰。況且,他已經遭到鄭綱踢壹腳的刺激了。不行!千萬別驚醒他。”
  已經可以正常行走的歐陽湊過來分析著:“這包爺應該是有惡意的,不然怎麽會隨身帶著兇器?這次回來就是有備而來的。”鄭綱聽歐陽這話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向後面的灌木叢裏鉆了去。不壹會兒,竟然翻到了包爺丟出去的那把刀。本來以為那會是匕首之類的,可事實並不那麽簡單。
  當那把刀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時候,我們幾個全都傻了眼。
  那是壹把典型的匈奴刀,但刀背上卻突兀地長著很多倒刺,除此之外,那短刀的刀柄上竟然刻著幾個繁體漢字——“尋‘天臍’之匈奴精兵”(“尋‘天臍’之匈奴精兵”)。
  我們要等包爺自己掙紮著醒來,之後再看情況作處置。鄭綱弄了壹些軟樹枝,在我和歐陽的幫忙下,把包爺也按綁“萍姐”的辦法綁了起來。
  “花瓶”是見現在人多勢眾明顯占優勢,這才把我們見到塑料袋的事向“萍姐”怒氣沖沖地講了出來,隨後便丟出了壹句:“妳是誰?究竟是什麽人?”
  “萍姐”幾乎連楞都沒楞,直接回應道:“我是萍姐啊。”隨後解釋道,“那塑料袋,很有可能是我們現代人帶進來的。這個地方,能進來的,不可能就我們幾個。”雖然這說法不太容易讓人贊同,但卻似乎就這麽輕易地把我們之前欣喜若狂的猜測給推翻了。想想我們來時,被那群狼兵圍困時,也是丟下了壹包包大大小小的東西,我也不自覺地開始懷疑起來,是不是我們的精神狀態太糟糕,又急於離開這個鬼地方,進而太過專註於那個塑料袋,甚至忘記了其他的可能性。
  鄭綱很輕蔑地看著“萍姐”笑了壹下,並沒有多說什麽。
  “花瓶”好奇地看向鄭綱,沒有問話,但那表情分明是代替聲音在問了,只是鄭綱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歐陽插話說:“壹會兒過到對岸,妳們就知道了。”
  我們幾個把“萍姐”丟在壹邊,圍著包爺坐下來休息,時而擡頭瞄壹眼他是否醒來。等了好壹會兒,包爺那掙紮扭曲的表情終於平靜了下來,隨後像是很吃力地動了動眼皮,就好像那眼皮上被壓了千百斤的重量。他睜開眼睛後,並沒有動身子。他的臉正對著我,我看見那臉上露出了真誠而純粹的笑容:“小印子!”說這話的同時他動了動胳膊和腿,臉上的表情瞬時變成了迷茫。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搖了搖頭後又看向我,大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又是怎麽回事?”鄭綱把那把刻有“尋‘天臍’之匈奴精兵”的匈奴刀舉了起來。包爺在上面楞楞地看了壹下,說道:“這是什麽?”眼睛同時像是冒出了精光,那種精光獨屬於整天拿古玩當營生的家夥。如果之前見過這刀,他定不會有這番神情。但方才拿著那刀刺傷了鄭綱的,明明就是包爺本人,他真的是被催眠了?方才那些事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意願?
  鄭綱把上衣扯開,露出傷口來。這時大家才留意、關心鄭綱的狀況,也許是因為鄭綱壹直都表現得太過強悍,以至於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大家都沒有去關註。那傷口處已經掛滿了碎肉,很顯然是被那刀子帶出來的,鮮血已經模糊了半個身子。歐陽從衣服上扯下壹大塊布,趕忙幫他進行了簡單包紮。
  包爺眼睛瞪得老大:“怎麽了?哪個王八蛋傷的?”這話問得我們幾個面面相覷。
  鄭綱也沒有吱聲,好像在他看來自己只是被蚊子咬了壹口,反而問及包爺這壹路都經歷過什麽怪事。他“哦”地應了壹聲後,張開嘴就要講給我們聽,卻皺了壹下眉頭後又停了下來。他似乎正在腦子裏搜尋著什麽:“怎麽回事?怎麽壹段壹段的?怎麽了這是?”鄭綱打岔道:“可能是太累了吧,慢慢想,以後再閑扯。”這事就這麽暫時性地有意打發了過去。
  那把刻有“尋‘天臍’之匈奴精兵”字樣的怪刀,和冒頓單於佩刀、假手機、假羅盤,都再次被放在我衣服裏的貼身背包中。
  鄭綱嘆息著沖我們點了點頭,意思是說包爺確實是被催眠了,或者是被某種神秘的法術控制住了。也正是鄭綱的那壹大腳,讓他從被催眠的狀態中掙紮著恢復了過來。鄭綱還問道:“包爺,腦袋疼不疼?”包爺竟然只是說:“腦袋?不疼呀。”過了好壹會兒才想起問我們,為什麽把他綁了起來。“花瓶”說:“妳自己發瘋了,像瘋狗壹樣,還咬人!”包爺並沒有跟那丫頭生氣,知道自身發生了不能自已的事,詫異地“啊”了壹聲。
  這時我發現鄭綱壹直用余光留意著“萍姐”的神色,我也有意斜著眼神看過去。“萍姐”正緊張地盯著包爺看,像是生怕包爺說出什麽不妥的話來。
  鄭綱把“萍姐”放開,嘴裏說著:“誤會了,不好意思。”之後又讓我們站起隊來,依然按著那會兒的隊列,只是多了個歐陽。
  歐陽、包爺、“花瓶”、我、“萍姐”、鄭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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