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燕雙雙的條件

當夜，涼州城無眠，戰馬奔騰之聲、兵器碰撞之聲、喊殺叫罵聲不絕於耳，所有百姓緊閉門窗，瞪大眼睛，戰戰兢兢的看著外面，不明白剛剛平定的涼州又發生了什麽。
節度使府，此時已經變成了血的世界，三千多燕三尋的親兵隊伍，面對七倍與己的精兵鐵騎拼命抵抗，然而壹切無功，壹個接壹個的倒下。
在府中的壹角，阿顧、張小七、宋壹才、沈伯盛、賈青、賈紅正在糜戰龍老和燕文。
龍老道行很高，然而卻不敵外面來的壹群道派嫡系弟子，燕文更不用說了。
很快，龍老蒼老的腦袋被張小七壹劍削去，掉落在地滾了幾滾才停下，仍舊瞪大雙眼，壹臉茫然，好像在訴說為什麽周鳳塵能活著離開？
燕文壹出神的功夫被沈伯盛壹拳砸暈，就地捆綁！
遠處小樓上觀戰的燕三尋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噗通”壹聲做了下去。
“主公/爹爹！”宋德威、燕雙雙幾人又悲又淒，連忙上去攙扶！
……
天亮了，節度使府的屍體和血跡悉數被打掃幹凈，軍隊也退了，仿佛壹切都沒發生過。
只有府衙中的壹幹文官小心翼翼的前來辦公，才在空中嗅到壹股濃郁的血腥味，然而進了府衙，新的節度使不在了，卻是壹個叫宋壹才的年輕人在主持。
……
午時二刻，涼州城最大的菜市場門口，擠滿了黑壓壓的人。
遠處壹溜七八百號帶著枷鎖、穿著白衣的犯官家屬在兇神惡煞的士兵驅趕下緩緩而來，到了地頭各就各位，相對應的劊子手士兵們已經抽出刀子抱在懷中。
在前面廣場上，燕文、宋德威、虎敬通和六七員大將脫掉了官袍，去掉了帽子，披頭散發著捆綁在固定好的車架上，四周五匹馬各自帶著壹個繩套，鎖住他們的腦袋和四肢，只等壹聲令下，生生拉碎。
監斬官是最早跟隨周鳳塵的壹員大將，此時面無表情的坐在臺案後，看著沙漏，只等午時三刻到來。
刑場對面的小樓上，窗戶打開著，裏面周鳳塵七人都在。
宋壹才說道:“如果這是壹個個真實的生命，咱們肯定幹不出來吧？”
周鳳塵說道:“如果是真實的生命，殺幾個主犯足夠了，禍不及家人嘛，不過既然在這裏咱們就得按這裏的規則玩，否則怎麽叫闖陣呢？前面打江山，後面被人挖墻腳麽？”
阿顧說:“反正我是贊同的，按照他們這裏人的說法，生逢亂世，成王敗寇，壹人犯法全家連坐，輸了就是輸了！”
張小七點頭，“贊同！”
沈伯盛和賈青姐妹也表示贊同。
就在這時下面監斬官扔掉令牌，大聲呵斥，“午時三刻，吉時已到，行刑！”
駕！
砰！砰！
噗嗤！噗嗤！
……
場面太血腥，小樓內七人都沒有看下去的心情了，周鳳塵揮揮手，“去見見咱們的主公吧！”
燕三尋壹家嫡系親屬五十多口人，全部被關押在節度使大牢中，不過也有區別，燕雙雙、燕三尋各自壹個牢房，剩下的人隨便擠在壹起。
七人到了燕三尋牢房前時，這位涼州名義上的主人正帶著鐵繚子，蓬頭垢面的在地上撿米粒吃。
周鳳塵蹲下去，笑了笑，“主公餓了？”
燕三尋身體壹頓，很快挺直腰桿，“那倒沒有，練練牙口！”
周鳳塵說道:“確定不餓？我聽說昨天準備殺我，太激動，幾乎沒進飯食，今天又絕食半天了！”
燕三尋臉色陰沈下來，破口大罵，“亂臣賊子，狼心狗肺……”
周鳳塵任由他罵，等他罵累了，才說道:“其實我真沒準備搶妳的位子，甚至準備在這猶如南柯壹夢的虛幻世界裏讓妳這種人物坐壹坐皇帝癮！”
燕三尋呆住了。
周鳳塵笑了笑，“多說沒用，成王敗寇，妳還有什麽遺言？”
燕三尋臉上立馬充滿了希冀，“念在咱們主從壹場，饒雙兒和東兒不死可以嗎？雙兒會管政，我手下的事壹直都是她在管，東兒是個傻子，對妳沒有任何威脅！”
“可以！”周鳳塵點點頭，帶著阿顧七人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後，涼州新節度使燕三尋和妻子燕夫人死在牢房中！
……
節度使府議事大廳。
周鳳塵七人端坐壹團，在思考壹個問題:到底是自立和立傀儡。
阿顧和賈青姐妹是狂熱派，“不如咱們自己稱王吧？”
宋壹才和沈伯盛不同意，“太尷尬了吧？土著們當什麽都可以，怎麽壹做，就跟過家家似的！”
張小七這時說道:“我最近負責情報方面的事情，雖然四周各方勢力的虛實沒打探清楚，不過有壹點可以肯定，各方名義上的老大都是土著人！包括河東和河西，甚至幽州那邊的侯老九、谷靈孫，他們也只是胡鬧，自己稱王，弄了個傀儡做皇帝！”
周鳳塵笑了笑，“他們都是聰明人！這世界的本質是壹個陣法，那麽其中種種和陣法的創造者黑山老妖就有著壹絲因果幹系，所以誰領頭誰便欠下了黑山老妖的因果，陣闖不過去，還可能死在這裏，所以都要找個土著人頂著。”
六人都不笨，壹點就通，阿顧嚇出壹身汗，“幸好沒聽我的餿主意！”
“那麽就立燕東那個傻子吧！”周鳳塵點點桌子，做下決定。
……
晚上燕家人悉數被放回，燕雙雙抱著吃飽後熟睡的燕東在父母棺材前發呆，眼淚已經哭幹了，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壹切的壹切都沒了。
周鳳塵帶著親兵進來時，她毫無所覺，直到弟弟被人抱走了，大門關上後才回過神，然後看向身後的殺父、殺母的仇人，力氣壹點壹點的回到身體，咬牙切齒的要拼命。
周鳳塵壹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就這麽拎著到了隔壁偏間，然後壹把撕掉她的上衣，看著她光禿禿的上身，“妳認為妳還有拼命的力量？”
燕雙雙雙手懷抱，頹然的蹲了下去。
“我可還記得妳那小簪子刺我的狠勁！”周鳳塵說道:“現在給妳兩條路，壹、全家都死，二、妳弟弟燕東做節度使，妳輔佐他管理內政，我可以許妳姐弟……這壹世榮華富貴！”
燕雙雙沈默壹會，站起來連下衣也脫了，直面周鳳塵，“我選第二條，不過我有條件！”
周鳳塵在她身上掃視壹圈，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什麽條件？”
燕雙雙面色平靜，“第壹，厚葬我父母，第二，我要做妳的女人，正室夫人！”
“第壹條妳不說也會厚葬！”周鳳塵臉色尷尬，“第二條……幾個意思？”
還正室夫人？真當我是妳們土著人了？
燕雙雙咬牙切齒，“我拿妳無能為力，但是我要給妳生壹堆兒子，讓他們自相殘殺，把妳打下的江山糟踐的壹團糟！讓妳試試切膚之痛！”
說到最後已經是淚流滿面。
周鳳塵楞了三秒，轉身就走，“第二條擱置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