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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676章大結局（上）

2023-8-19 23:31

　　從此，混沌吞天龍，沒了。
　　這壹條雜龍，機緣巧合成為第十祖龍，壹路到了第二紀元祖境，堪比元始祭龍。
　　這萬界，讓他鬧出無盡風波，連莫小狼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可他終究還是滅在了龍辰手中。
　　滅在了第壹祖龍手中。
　　這始祖世界，忽然之間，悄然寂靜，壹切都已經湮滅，無盡疆域，只剩下龍辰，和那寂靜的祖龍巢穴。
　　只有中央最大的洞窟，其上有著壹層幾乎透明，模糊的封印，來自第壹祖龍。
　　和混沌吞天龍這壹局，是壹場賭博。
　　龍辰，賭贏了，得到了白色龍玉，成了第壹祖龍，吞了混沌吞天龍。
　　只是，損失了莫小狼。他最親的兄弟，手足。
　　什麽是喜？
　　什麽是悲？
　　無喜，無悲。
　　那什麽是天？
　　“或許，那就是萬界本身。”
　　萬界想要誰存在，誰就會存在。
　　龍辰就當是莫小狼先退出這戰爭了。
　　“如果未來我死，那所有人都會消失。如果我活，那所有的壹切，都會歸來。”
　　為這場戰鬥。
　　他以元始祭龍之身，混沌、鴻蒙、造化之規則，揮手打通萬界和始祖世界的通道，將混沌吞天龍那從妖魔聖主、噬日妖狼那吞噬而來的力量，再次引導向龍祭世界。
　　在這無止境力量的滋潤下，萬界繼續復蘇，壹切，好像都像是朝著最好的方向前進。
　　只是，龍辰有些恍惚，他知道眼前壹切，在那最終的‘吞天巨獸’消亡之前，全部都是壹場鏡花水月。
　　將那些本來屬於萬界的力量，引導向萬界後，他穿越了通道，往萬界而去。
　　“我不死，萬界的繁榮，永遠是假的。”在龍辰踏出步伐的時候，在祖龍巢穴最中央的位置，壹個人影在晃動著，龍辰回頭壹看，那正是他自己的樣子。
　　“別用這模樣面對我，妳就沒有自己的樣子麽？”龍辰問。
　　“還真，沒有。”那人影很是輕松，說話的樣子，壹直在微笑。
　　龍辰回頭，他要回到萬界當中去，但他心裏很清楚，‘吞天巨獸’說得沒錯，只要他還存在，萬界就算是恢復到紀元之前的水準，那也是假的。
　　“妳會回來，用不了多長時間。”
　　那‘吞天巨獸’篤定的說道。
　　那時候，龍辰已經關閉了龍祭世界和始祖世界的通道，他回到了這萬界，茫茫星空，他遙望著世界。
　　“物是人非。”
　　萬界之中，許多祖神都在迎接他的歸來。
　　因為聖主們力量的回歸，祖神們的世界也在成長，眼前的萬界煥然壹新，看起來幾乎要恢復到紀元之前那繁榮的水準了。
　　龍祭大陸，億萬神龍騰飛，無數全新的生命誕生。
　　在龍祭大陸上空往下看去，因為十大祖龍聚集在龍辰的身體，已經歸來，這時候的龍祭大陸，基本上和紀元之前持平，龍辰夢想中的時代，終於到來。
　　靈曦忍不住留下晶瑩淚滴，她最了解龍辰了。
　　“妳從小的夢想，讓龍祭大陸回到紀元之前，今日，妳終於做到了……”
　　回想，這無盡的歲月，到底經歷多少的磨難，才走到了這壹步啊。
　　可龍辰的臉色還是漠然的。
　　“怎麽了……，因為小狼的事情麽……”李璇璣溫柔凝望著他，輕聲說道。
　　“不是。”
　　龍辰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在龍祭大陸上轉了壹圈，然後歸來，對眾人道：“所有祖神都回去自己的世界吧，從今天開始，我會幫助大家建設自己的世界。”
　　轟！
　　祖神們歡呼了起來，熱淚盈眶。
　　素妍是真的在哭泣。
　　所有人都在，可她最愛的人，已經沒了。
　　小貓說：“老大，雖然小狼犧牲了，但是，我覺得妳只要加深‘起源天龍’曾經的封印，將那‘吞天巨獸’永遠封閉在始祖世界當中。有妳如此強大的存在，萬界壹定會永遠和平，壯闊發展，甚至超過紀元之前的繁榮！我們真正安寧的日子，應該到了吧……”
　　“是的，沒錯。辰兒已經擁有十大祖龍的傳承，能耐肯定要超過紀元之前的第壹祖龍，第壹祖龍本就用壹半的性命和力量封印了‘吞天巨獸’，再加上辰兒現在是全盛狀態，只要‘吞天巨獸’在始祖世界，就沒問題。”永生龍帝說。
　　“當然，吞天巨獸太危險了，完全沒必要和他壹戰。那太冒險了。”
　　恐怕，這是所有人的想法吧。
　　他們，還不知道關於‘天’的事情。
　　“大家先休息吧，壹萬年之後，再談論其他。”
　　龍辰離開了這裏。
　　壹萬年時間，萬界趕上了紀元之前的水準。
　　那些在時間之墟沈睡的第四紀元祖神靈魂，當龍辰成了起源天龍之後，自然是輕而易舉，讓他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本源。
　　龍辰幫助他們，將屬於他們的世界，重新建立了起來。
　　比如說，混沌神界。
　　紀元之前的混沌神界，便是十大祖龍給了混沌祖神壹種模板，讓之創造出來的。而世界本源，則是其根基。
　　真正擁有創造世界能力的，首先是起源天龍，是他給了混沌祖神靈魂，混沌祖神才從世界本源當中誕生，而後，元始祭龍給了他創造世界的肉身和世界的構架，其他祖龍，再增加時間、因果、生命等等……
　　就如龍辰想象的這樣，在他壹萬年的努力當中，壹個和紀元之前壹樣的萬界，被他創造了出來。
　　聚集十大祖龍的能耐為壹體，他就如是萬界的天。
　　但是他知道，他並不是。
　　假如存在‘天’，那十大祖龍就是‘天’創造出來的。
　　那，才是根本。
　　“龍辰，妳聽我說，現在萬界繁榮，妳千萬別去找‘吞天巨獸’決戰。壹旦輸了，妳所建立的壹切，都會毀於壹旦。”混沌祖神數次提醒。
　　“我知道，妳兄弟莫小狼已經逝去了，妳或許想要獲得更大的突破，去瓦解‘吞天巨獸’的力量，讓他歸來。但是，那是有可能會導致萬界真正毀滅的。”
　　龍辰並不隱瞞他們關於‘天’的事情。
　　“在作出決定之前，妳壹定要想清楚，妳從萬界的最底層戰鬥到現在，終於成就了他的夢想和宿命，讓萬界復蘇，別因為壹個兄弟，毀掉了我們所有。”
　　祖神們都在勸告他。
　　因為，他們發現龍辰在這壹萬年來，十分孤寂，什麽都不想說。
　　他坐在龍祭大陸的壹座山峰上，靈曦和李璇璣分別靠在他的左右兩側。
　　夕陽西下。
　　萬物繁榮。
　　很寧靜的壹個傍晚。
　　“龍辰，妳想小狼麽？”靈曦擡起頭，那空靈的眼神凝視著他。
　　“不想。”
　　“為什麽？”
　　“壹萬年，太短了。還不足以構成想念。”龍辰漠然看著前方，淡漠說道。
　　“那為什麽？”靈曦不解。
　　“妳是先去成為‘天’，讓他復活，還有在這戰場當中，死去的所有人，十大龍侍，甚至，還有妳的父親。”李璇璣忽然道。
　　“這不是目的。”龍辰搖搖頭，忽然站了起來。
　　“我要走了。”
　　靈曦和李璇璣也惶然站起來，齊聲道：“要去哪裏？”
　　“始祖世界。”
　　龍辰輕啟雙唇，說出了這四個讓她們害怕的事情。
　　“怎麽可以？不用和祖神們商量麽？他們都不希望妳去……”
　　靈曦其實心裏很矛盾，壹方面，她知道如今的萬界，來之不易，億億萬生命苛求的安寧，自由，如今終於實現。
　　她的子女，都在快樂的成長。
　　可是，另壹方面，她理解龍辰對莫小狼的兄弟之情，理解他對十大龍侍，對父親的敬重和思念。
　　世界大局和自身小愛，該如何選擇？
　　“不用商量，我這次去，不只是為了小狼、父親。”龍辰道。
　　“那是……”
　　“等見了‘吞天巨獸’，妳們就明白了。”
　　龍辰當然會帶上她們。
　　因為，如果只是戰死，萬界就會寂滅，她們躲在任何地方，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龍辰飛躍到星空，他的視線在萬界當中流傳，壹個個世界，甚至精細到每壹個生命，他的成長、情感，喜怒哀樂，壹生際遇，都逃不出龍辰的眼睛。
　　“我還不是天。”
　　他可以隱約感受到那種完全掌控萬界，制定規則的感覺。
　　他就像是在壹個房子裏。
　　他很巨大，但是，他動不了。
　　萬界，繁榮，昌盛，氣運沖天，熱血萬裏。
　　這是最壯闊的時代！
　　“小曦、璇璣，妳們看到這些了麽？”龍辰指著無盡的世界。
　　“看到了，和紀元之前，幾乎沒區別，是個浩大的世界。”靈曦道。
　　“龍辰，妳到底想說什麽？”
　　這壹萬年，他都仿佛活在孤獨當中，連她們兩人都沒能接近到他的內心。
　　孤寂。
　　“我想說……”
　　龍辰苦笑了壹聲，接下去道：“這壹切，都是鏡花水月。”
　　是假的。
　　“為什麽？”
　　“起源天龍，也是低估了‘吞天巨獸’，他以為紀元之前，幾乎要贏了，其實是差不多輸幹凈了，只是拖了壹個紀元罷了。”龍辰沈重說道。
　　壹開始，他以為是輸得徹底，後來見了起源天龍，他覺得是贏了，但現在他又明白過來，實際上還是輸了。
　　這句話，靈曦和李璇璣都是摸不著頭腦。
　　但是，休息了壹萬年，給了自己準備，龍辰已經做好了重新踏上征途的準備！
　　“顏兒、麟兒、青生。”離開之前，龍辰見了自己的子女。
　　如果輸了，他們消失，自己也消失，壹切都會歸於寂滅。
　　龍辰想多看看幾眼他們，將孩子們的樣子、眼神，都刻在心上。
　　“爹爹，妳要去打最大的壞蛋了嘛？”龍顏忽然流淚了。
　　“是的。”
　　“記得幫我踢他的屁股！”
　　“沒有問題！”
　　就讓他們留在龍祭大陸上吧，龍辰只帶走了靈曦、李璇璣，他最後在看了這繁榮的萬界幾天，便踏上了征途。
　　為這壹刻，他準備了壹萬年。
　　“老大。”
　　小貓也成長了，臉上再難有從前那笑容，他眼神復雜。
　　“妳要去麽？”龍辰問。
　　“我……還是算了，我不去了。”
　　去不去，都沒什麽區別。
　　這種級別的戰鬥，就算在現場，也根本看不明白。
　　“行，那妳就留在這裏。”
　　“老大，多年情分，今天真正劃上壹個句號了。”在龍辰要走的時候，小貓忽然說道。
　　“什麽意思？”
　　小貓抿抿嘴，道：“小狼走了，今日壹戰，妳若是輸了，所有人都走了，那不就是壹個句號麽？這是終結。”
　　龍辰笑了笑，道：“妳這麽看不起我呢，說不定，我要是勝了呢。”
　　“如果妳要勝了，我就告訴妳壹個秘密好了。”
　　秘密？
　　“行了，這時候還開玩笑。妳這性格，當真是什麽場合都不會改變。”
　　龍辰擺擺手，既然小貓不走，他便帶著兩個女人走了，生命最後壹刻，假如有她們陪著自己，那也是幸福的。
　　“我覺得小貓有點奇怪。”李璇璣道。
　　“嗯。”
　　龍辰沒有多說，他這次穿過了神龍起源之地，進入到了始祖世界之中。
　　當他消失在萬界，祖神、神魔、眾生，基本上都不知情。
　　如同，活在夢中，享受安寧。
　　……
　　“妳來了。”
　　當龍辰出現在祖龍巢穴之上的時候，那中央巢穴位置，透明的屏障之內，那人影又浮現了，那便是龍辰自己的樣子。
　　笑容、動作、神態、身材、模樣，幾乎都沒有區別。
　　“讓妳久等了。”龍辰神情淡然，回到了這個地方。
　　“不礙事，妳只是回去做了壹場夢，暴風雨之前，本該就有這樣的平靜。”
　　在始祖世界，仿佛是兩個龍辰在這裏對話。
　　“其他聖主，都有壹些特性，為何妳就只叫‘吞天巨獸’。”
　　這個名字，所有吞天族都可以取。
　　“我……本就沒有名字，也不存在，更不知道生死，名字對我來說，應該沒有意義。”
　　“什麽叫，不存在？不知道生死？”
　　吞天巨獸笑道：“誰知道呢，有時候，妳對我有些誤解，我如今也知道我到底是什麽？吞天族？就是壹只吞噬天地的獸，規則的破壞者麽？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會是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壹個點，壹陣風。”
　　他和吞天族其他聖主，有些不同。
　　“其實，我們成長的軌跡，倒是很像。”
　　“怎麽說？”
　　“壹開始，我只是壹只渺小的獸，在壹個最底層的世界，幾十年壽元，隨時都會死在叢林。而妳呢，也很渺小，在壹個世界邊緣的小鎮上，開始出發。我們經歷了壹個完美的過程，那就是生命的遞進，妳壹路提升，最終成了祖龍，我壹路吞噬，最後，成了奇怪的我，我是吞天族，也不是吞天族。我所有的時光，都在思考我到底為何物，這壹點，妳倒是幸運，妳明白，妳就是祖龍。是萬界造就了妳，來管理這個世界的。”
　　“那萬界為何造就妳，來毀滅這個世界？”
　　“我是萬界造就的，但成了意外，萬界，掌控不了我的存在，我，活在這世界之外，這句話，妳可懂？”
　　龍辰搖頭。
　　他不懂，而這，便是他來這裏的原因。
　　“完美的生命遞進啊，就只有我們兩個，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這世界，連原來的起源天龍，壹誕生就是主宰，他是不會理解的，反倒是妳，機緣巧合，竟然從最底層，爬到了最頂層。”
　　吞天巨獸有些激動。
　　“如果世界是壹艘船，我們都是船上，壹開始，我是最渺小的灰塵，十大祖龍是掌舵的人。到後來，我壹路吞噬，成為了船上了壹只獸，我打敗了人，人重創了我。在我動不了這段時間，人，讓妳從另外壹顆灰塵，成長成了新的人。妳可以掌舵，但是，妳該發現了，人掌舵，人和船分離，終究不能完美控制，而假如我們成為船本身，我是船，船是我，那就容易了。這樣的境界，應該就是起源天龍跟妳說的‘天’吧。”
　　“龍辰，妳在船上，以為我這只獸受傷了，躲起來了，其實妳不知道的是，這艘船，已經被我吃了。”
　　說完之後，吞天巨獸笑了。
　　他，不只是萬界中的壹切，而是將整個萬界，都吃了。
　　這正是龍辰來到這裏的原因。
　　當成為了起源天龍，他感受到了，這萬界看似繁榮，這艘船看來被他修好了，但實際上，早就紀元之前，吞天巨獸就把這船吃了。
　　萬界，在吞天巨獸腹中。
　　龍辰，也在吞天巨獸腹中。
　　“妳看到的我，並非是真正的我，第壹祖龍封印的我，只是我的壹個能耐，誠然，妳不放出我，我也不能拿萬界如何，但是，妳永遠也無法成為‘天’，妳的萬界，永遠也不得安寧。我雖消化不了萬界，但是，毀滅掉其中所有生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吞天巨獸淡淡道。
　　“妳在威脅我呢？”龍辰道。
　　“不是，是選擇。”吞天巨獸道。
　　龍辰腦子還有些亂。
　　他有壹些疑惑。
　　“混沌吞天龍他們，可知道妳已經吞了萬界，連他們，都在妳腹中？”龍辰問。
　　“他們自然不知道了。否則，我還怎麽讓妳成就今天這個境地呢？”吞天巨獸道。
　　“妳在培養我？”
　　“不然呢，起源天龍不知道，當妳繼承太古血靈龍傳承精血那壹刻，我就知道妳的存在了，可這壹路，若不是我培養妳，若不是我不滅妳，妳怎麽可能，成為十大祖龍呢。”吞天巨獸微笑道。
　　轟！
　　原來如此！
　　龍辰成為全盛的起源天龍，方才明顯感覺萬界被壓在某種東西之內。
　　他覺得那是壹種生命。
　　在世界四周，磅礴、可怕的生命。
　　當初起源天龍戰死，怕是都不知道‘吞天巨獸’都已經到了這壹步，不過，他還是機緣巧合，封印了‘吞天巨獸’的某種能耐，讓他沒法將萬界消化完全。
　　他吞了萬界，竟然完全知道龍辰的存在，但卻任由龍辰成長？
　　為什麽？
　　他憑什麽，培養自己這樣的可怕對手？自己的成長，怎麽可能有他的功勞？他除了沒滅點自己之外，又在哪壹點幫助過自己？
　　見龍辰震撼、疑惑，吞天巨獸搖搖頭，笑著說道：“是這樣的。總的來說，世界的奧妙，超過了我的想象，我以為吞噬了這世界，就能達到我的某種目的，但是我發現不行，我吞了這艘船，甚至消化了它，都不行，只有壹個辦法，那就是成了這艘船！”
　　某種目的？
　　“妳想要達成什麽目的？”龍辰皺眉問。
　　“這是個秘密，等我成為了‘天’，我就告訴妳。”吞天巨獸道。
　　萬界，就是天，也就是吞天巨獸說得那艘船。
　　吞了萬界都沒用，只有成為萬界，成為天，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我從來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麽東西，是怎樣的存在，但是，假如我成為了‘天’，那麽，我就擁有了自己。而要成為天，我要吞噬了妳，十大祖龍的聚合體，妳我，都是可以成為‘天’的存在。”
　　從最渺小的時候，他就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
　　壹路吞噬，吞噬天地，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
　　只是萬界規則運轉誕生的壹個意外麽？
　　在那船上，他是灰塵，但灰塵，怎麽可能成為巨獸？
　　所以，他是孤獨的，疑惑的，他想成為‘天’。
　　那樣，他就擁有自己了。
　　當然，龍辰不太相信，他是為了擁有壹個身份，所以要成為‘天’。
　　他吞噬了萬界，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卻放任自己成長，甚至隱瞞其他聖主，就是為了龍辰聚合十大祖龍，讓他成為天。
　　“妳可以選擇，不把我這個‘能耐’放出來，但妳的萬界，還有妳自己，所有的壹切，都在我腹中，並不長久。我總能毀了無盡的生命，讓妳在這裏面的創造，全部都是笑話，都是鏡花水月，都是壹場夢。”
　　這，是吞天巨獸的威脅。
　　是龍辰不得不和他決戰的理由。
　　為了競爭，成為真正的‘天’。
　　若是他勝了，那他就是天，也是萬界，去達成他的壹種目的，壹種不想告訴龍辰的目的。
　　或許，那是他誕生的夙願！
　　龍辰會永世消失，他所創造的壹切，壹切的親人，愛人，萬界所有的生靈，都會消失。
　　因為，這些都是起源天龍賦予的生命，沒有起源天龍，全都會死，混沌神界等，也都會消失。
　　也許，‘吞天巨獸’會在萬界創造新世界。
　　也許，他不會。
　　那些，龍辰都不會知道。
　　也許，龍辰成為了‘天’……
　　但是，吞天巨獸將他培養到現在，所有都在他的掌握當中，如果他是壹只猛虎，親手將壹個小孩養大，準備吞吃，怎麽可能反被人給吃了？
　　“辰哥哥，會不會，這些都是他的計謀，他騙妳，要妳把他放出來的把戲，要知道，萬界怎麽可能被他吃了呢！”靈曦臉色蒼白，這匪夷所思的壹切，實在震撼。
　　畢竟，上次混沌吞天龍，就是用白色龍玉，將龍辰騙了的，導致了莫小狼戰死。
　　“不會。”龍辰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太巨大了。
　　“看來，只能拼搏壹場，對吧。”李璇璣聲音沙啞道。
　　“是的。”
　　沒有猶豫的空間。
　　龍辰在這始祖世界，打開了通往萬界的通道，這時候萬界已經發生了壹些變化。
　　“妳可以看到我。”吞天巨獸說。
　　龍辰轉眼之間，就出現在龍祭大陸的上空。
　　萬界，除了龍祭大陸之外所有的空間，這時候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漆黑色的漩渦、翻滾的霧氣，寂滅的光線，以龍辰的目光，可以看到萬界當中，所有壹切的空間，所有的世界，都被籠罩在這無比巨大的漩渦當中，龍祭大陸是漩渦的中心，但卻是唯壹不旋轉的位置。
　　整個萬界，如同是壹片漩渦的海洋，也像是星空中的黑洞。
　　除了龍祭大陸之外，其他壹萬個世界，都被吞沒，無數的眾生，所有神魔、祖神，瞬間寂滅，消散，唯獨剩下世界和世界本源，還在萬界當中旋轉。
　　滾滾黑色漩渦，翻滾，暴亂，除卻龍祭大陸，壹切都是黑色浪潮、風暴，是死寂，是吞沒。
　　“這，就是我的身體。”
　　他是獸，也不是獸。
　　他的身體，就如整個萬界那樣巨大，而且是紀元之前規模的萬界。
　　比起龍辰的元始祭龍之神軀，都要大上無數萬倍。
　　黑色漩渦、黑洞，無止境的翻滾，生命寂滅，剛復生的混沌祖神他們，祖魂消散，徹底滅絕，那‘吞天巨獸’的能耐，已經不等於第壹紀元了，而是壹種無止境。
　　龍辰立在龍祭大陸上，看著這無止境的漩渦，這個漩渦，確實吞沒了萬界，壹瞬間滅殺了除了龍祭大陸之外所有的生命。
　　“放我出來吧，總是要決出勝負的，折騰也沒意思。”
　　吞天巨獸說。
　　生命寂滅，如同莫小狼壹樣，從此死去。
　　那黑色漩渦、黑洞的旋轉，朝著龍祭大陸靠近，馬上，連龍祭大陸都會被吞沒，所有的神龍壹族，都會滅絕。
　　楊幽、龍帝們，他的子女，他的妹妹，素妍、小貓，所有人都在龍祭大陸。
　　但龍祭大陸，都不安全。
　　龍辰可以將他們轉移到祖龍的伴生世界，那是唯壹安全的地方。
　　但是，那也根本沒用處。
　　如果自己戰死，他們在哪裏都會死。
　　如果自己贏了，他們死了，也會在自己的意誌之下，重生，這毀滅的萬界，也會重新誕生。
　　“龍辰，別等了。”
　　吞天巨獸道。
　　他並不是沒有耐性，只是覺得，等下去也沒有意義。
　　他做了那麽多，引導了那麽多，終於等到了這成為‘天’的機會。
　　紀元之前，他還不知道天的存在，只是想吃了萬界。
　　而他現在明白，吃了萬界，那也沒法完成他的宿命。
　　“龍辰。”
　　那無止境的黑色漩渦，正在看著他。
　　靈曦、李璇璣，相望，執手，閉上雙眼。
　　時間，會給出答案。
　　“要麽生，則萬界生，要麽死，則萬界死。”
　　龍辰壹滴‘起源天龍’的血，穿透了世界障壁，到了祖龍巢穴。
　　“既然非死即生，那就簡單了！”
　　望著這無盡漩渦，龍辰流露出了笑容，心中戰火，已然翻滾！
　　“左右，就只是戰而已啊……”
　　“此生，最後壹戰！”
　　他這壹生，無非就是戰鬥，無非就是沖擊，從最卑微的灰塵，成長到此刻，距離‘天’只有壹步之遙！
　　對手，是另外壹位‘天’的候選人。
　　是壹位先將‘天’都吞吃的獸！
　　“哈哈……”那吞天巨獸笑了，他在祖龍巢穴當中，看著那壹滴血撞在屏障上。
　　歷史性的壹幕。
　　嗡！
　　祖龍巢穴，爆發。
　　徹底湮滅，壹瞬間，歸於無形！
　　整個始祖世界，重歸寧靜。
　　但，那吞天巨獸已經歸來了！
　　他，自由了，真正的自由。
　　“哈哈……”
　　那無盡的黑色漩渦、黑洞，翻滾，無數的黑色粒子在碰撞，發出大笑的聲音，那笑聲在變化，變成了壹個龍辰熟悉的聲音。
　　“辰兒，妳看，我是誰？”
　　在龍辰眼前，那堪比萬界巨大的黑霧，凝聚出壹個人形來，那不再是龍辰的樣子，但是卻和龍辰十分之相似！那是壹個對龍辰來說，生命之中，最沈重的壹個人。
　　黑霧之中，他穿著壹身藍色長袍，長發飛揚，鬢角是兩根白發，增添了那滄桑。
　　他的身後，延伸出無數的黑色，和這無止境的黑色漩渦、黑洞，無止境翻滾的黑霧，連接在壹起。
　　黑霧之中，無數黝黑的洞口張開，關閉，如同有無數的嘴巴，在吞吸著萬界的壹切。
　　“父親！”
　　望著那人，龍辰內心顫抖，無數世界起源之力，幾乎要錯亂，那十大世界本源，都在顫抖。
　　那是，龍青瀾！
　　父親、永恒龍帝，時間龍侍，帶給龍辰無數傳承精血的人……
　　他不想相信，他，竟然是吞天巨獸嗎！
　　他剛才說過，不只是第壹祖龍，他也培養了龍辰，但是如何培養？假如他是龍青瀾的話，那就說得清楚了。
　　在龍辰這壹生，是龍青瀾為他的成長，鋪路！
　　幾乎是這父親，造就了龍辰的壹切！
　　但是，怎麽可能啊……
　　那是龍辰的信仰，此刻，卻轟然倒塌。誰又能相信，自己壹輩子崇敬的人，竟然是吞天巨獸造就出來的壹個符號！
　　“呃……”
　　這，對龍辰來說，乃是致命的心靈震蕩。
　　他是起源天龍，可這壹刻都祖魂崩潰……
　　當然，崩潰之余，是憤怒，壹生之中，最可怕的憤怒，他最恨被人操縱，最恨有人褻瀆龍青瀾，對他來說，眼前所見證的壹切，就是褻瀆。
　　“父親……”
　　龍辰閉上眼睛。
　　“他在我心裏，他是存在的，這就夠了，至於他到底是誰，這根本不重要！”
　　睜開雙眼，雙眼血色，他並非稚嫩，當重新睜開眼睛，他的心中，只有殺戮、只有戰鬥，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父親。
　　四目相對。
　　龍青瀾目光溫和，帶著壹絲笑容。
　　“辰兒，我給了妳壹切，妳忍心，和我戰鬥麽？”他問。
　　這壹句話，就是劍，刺在龍辰心上。
　　信仰，是敵人手裏的木偶啊……
　　“我是龍青瀾，龍青瀾是我，妳的壹切，都是我造就的，白楊鎮那個龍青瀾是我，永恒龍帝是我，時間龍侍，更是我。沒有我，就沒有今天的妳。”
　　“我讓妳擁有今日，讓妳享受了壹切，今天，便是妳回報我的時候，辰兒。”
　　那無盡漩渦之前，龍青瀾面帶微笑。
　　“我！”
　　龍辰深深喘氣。
　　“辰哥哥，妳別相信，他是騙妳的。趕緊殺了他！”
　　“沒錯，龍辰，千萬別被他擊潰！”
　　這是不是欺騙？
　　很難有答案。
　　也許，這是真的，龍辰仔細想想，如果自己是吞天巨獸，他要造就壹個龍青瀾，並不困難。
　　若沒有龍青瀾，怎會有龍辰今日！
　　“並不是完全是他造就了妳，還有起源天龍呢，妳父親，不是假的！”李璇璣聲音急切，反正，她不相信，她也不敢相信。
　　龍辰崇拜他的父親，她也崇拜。
　　靈曦更崇拜，那是壹個值得尊敬的人，也是她給了靈曦現在的造化！
　　“這些，都不重要了……”
　　哪怕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打擊，但是和龍辰此刻肩負的宿命比起來，都不足以擊潰他的內心。
　　他是十大祖龍。
　　如今，當龍青瀾靠近他，要吞噬他的時候，他出手了。
　　“靈魂，超度。”
　　這起源天龍的規則，曾經壹招，瞬間就滅了囂張的混沌吞天龍。
　　動用這規則，龍辰卻流出了淚水。
　　“沒有什麽，能阻止我，哪怕是我父親！哪怕這壹切，都是假的！”
　　“萬界都毀滅了，如今非死，就是生，只有生存，才有資格崩潰。而我，還沒有資格！”
　　也許，是龍青瀾，是吞天巨獸造就、培養了龍辰。
　　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龍辰是他自己！
　　這壹生，無數戰鬥，他都不曾屈服，這壹次哪怕是和父親，和信仰壹戰，那也不例外！
　　那靈魂的波浪，超越而去，沖擊在龍青瀾的身上。
　　但是，淹沒在無盡黑色漩渦之中，消失了蹤影。
　　那靈魂超度，竟然沒能絲毫傷到對手。
　　“妳知道起源天龍為什麽只能封印我麽？”龍青瀾笑著說。
　　沒等龍辰回答，他就道：“那是因為，我就是個奇怪的存在，我沒有靈魂，沒有身體啊，沒有這壹切，又何來，靈魂超度呢？”
　　沒有靈魂！
　　起源天龍的攻擊，竟然都對他無效。
　　“或許，我是壹股意誌？”
　　“這些東西，乃是被我的意誌，凝聚，從而成為我的身體麽？”
　　那無盡的黑色漩渦、黑洞，乃是翻滾的力量，是他的力量。
　　“辰兒，我和妳，想要分出勝負，生死，只有壹種方法。”
　　“畢竟，以現在之狀況，我吞不了妳，妳也殺不了我，我們，只能永恒對峙。”
　　龍青瀾道。
　　“什麽辦法？”
　　龍辰凝望著他，到如今，似乎對這壹切接受了壹些，他不想去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因為他所有的壹切，親人、兄弟，所有蒼生神魔祖神，都是他要戰勝對手，殺戮對手的理由。
　　世界崩塌，他卻不塌。
　　“我有壹規則，可決出生死，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原始，在我們還算是最脆弱的時候，決鬥吧……”
　　當，他們還是灰塵的時候。
　　“若論規則，妳我之規則，都乃是萬界的，‘天’之內的。”
　　“但我，卻有壹道，超越‘天’，超越萬界，穿越壹切的能耐，姑且，稱之為：規則吧。辰兒，有這手段，妳可殺我，我也可殺妳。”
　　他說話的語氣、神態，都和龍青瀾幾乎沒有區別。
　　龍辰明白了。
　　這便是‘吞天巨獸’的底牌。
　　如今，他和龍辰互相都沒法奈何，他們都到了這萬界的頂端，對‘吞天巨獸’來說，哪怕他吞噬了萬界，卻也逃脫不了萬界。
　　他要在這能耐當中，滅殺自己！
　　“來吧！”
　　壹生未曾屈服，壹生未曾後退，何況這壹次！
　　吞天巨獸，龍青瀾，也未必會讓自己逃離。
　　這壹戰，不管他動用什麽手段，龍辰都只能壹戰！
　　背水壹戰！
　　沒有僥幸，生則壹切，死則破滅！
　　“我是妳父親，造就了妳，妳和我作對，真是大逆不道。”
　　龍青瀾搖頭苦笑，在搖頭時候，他揮手，陣陣波紋，籠罩整個龍祭世界！
　　“如果說，這也是規則，那麽我就給其取壹個名字，就叫做：壹花壹世界。”
　　壹朵花，壹個世界。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陣陣波紋就好像是壹朵花，在變換，震蕩，穿透壹切，無從躲避，這並不是生死的手段，而是壹種變化。
　　這不是幻境。
　　這手段，能耐，自然超過幽影夢魅龍的迷幻之規則。
　　這是真實世界，真是變化。
　　當那壹陣波紋掃在龍辰身上，掠過去的時候，龍辰感覺到的是壹種翻天覆地的變化，來自整個萬界，自然也來自自身。
　　轟轟轟！
　　萬界，轟然大變！
　　嗡嗡！
　　浪濤滾滾，龍辰仿佛是處在壹條河流當中。
　　“真乃驚天之手段！”
　　超越萬界，超越規則！
　　固然，對方是自己對手，但龍辰還是要贊嘆，那吞天巨獸，竟然有如此絕世之手段，那手段，龍辰根本理解不了，那是規則之外的能耐。
　　或許，第壹祖龍封印掉的，就是吞天巨獸這等能耐。
　　“辰兒，妳是螻蟻，灰塵，我也是……”
　　啪！
　　龍辰腳下踩實，但卻正在搖擺，他隨著腳下的支撐點壹起晃動，東倒西歪。
　　“我怎會如此！”
　　龍辰內心如海洋般翻滾，如暴風般錯亂。
　　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
　　謔！
　　那壹刻，眼前豁然開朗！
　　他竟然站在壹艘船上！
　　那壹艘木船，長大約有二十米，寬有四米，也算厚重威武，周身木板上有不少斑駁之痕跡，顯然已經經歷了無數歲月的侵襲。
　　“這是哪裏？”他震撼的看著周圍，如今他站在壹艘船上，那船壹動不動，固定在某個位置，龍辰瞪大雙眼，放眼望去，只見天地壹色，下方是滾動的灰色海水，天上則是無止境的灰色霧氣，這是壹個根本看不到盡頭的灰色大海！
　　咕咕咕～
　　灰色的海洋，不斷洶湧，無數的浪花滾過，這艘船不能航行，卻也沒有隨波逐流，而是固定住。
　　“這是什麽幻境，待我破除……”
　　龍辰原本以為，自己看到的壹切都是假的。
　　可當他要動用規則，破除這幻境的時候，他竟然發現，他忘記了壹切，這壹刻，他無力的揮舞自己的雙手，發現自己竟然是凡人的身軀，血肉、筋骨，呼吸，甚至有些饑餓感，有些疲憊……
　　這些，當龍辰成神之後，就已經遠離了他。
　　而今日，竟然重現！
　　“我……”
　　當舉起雙手，放在眼前。
　　當自己站立不穩，隨著船身輕微的擺動而擺動。
　　當自己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他發現，自己失去了壹切的修為，他就如在白楊鎮某個夜晚醒來，他還沒開始淬體，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爺。
　　“灰塵！”
　　“超越規則！”
　　龍辰忽然明白了。
　　吞天巨獸，他這能耐，所謂的回歸，竟然真的是，回歸到了原始的起點，這個起點，他就是曾經的灰塵，什麽都不會，壹把刀刺進身體，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這不是幻境，這是真實的。
　　“這船……”
　　龍辰死死的盯著腳下。
　　他記得，吞天巨獸就把萬界，比喻成壹艘船。
　　“這船，就是萬界！”
　　“我踩踏壹片木板，就會破壞萬界壹片星域！”
　　他的眼睛，還能看清楚哪壹片木板，是哪壹片星域。
　　吱呀！
　　船在水中響，萬界則在碰撞，消亡。
　　他其實並沒有變弱，只是萬界變化了，他也變化了，他是十大祖龍，現在，則是萬界的掌舵人。
　　“如此逆天能耐，也只有他有了。”
　　吞天巨獸，做到了這壹點。
　　“辰兒，風光如何？”
　　壹個聲音，在這空蕩蕩的船上回蕩。
　　“只有虛妄，哪來風光。”龍辰在尋找他的位置，很顯然，他沒法回到正常的情況，吞天巨獸這能耐，無解，唯壹的解，恐怕就是殺了他，但是，如今手無縛雞之力，要如何才能殺他？
　　“呵呵……”
　　對方輕聲笑著。
　　“可是，這就是萬界，是我看到的萬界，當然了，沒有我，妳是永遠都看不到的。”
　　“妳不是要殺我呢，來吧！”
　　龍辰目光森冷，望著這空蕩蕩的船。
　　吼。
　　身後，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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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676章 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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