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考卷被毀2
分手日記 by 方淺
2024-5-1 22:15
商柏青說的時候面無表情:“跟朋友壹起經歷生死。”
“能講講嗎?”主持人看著鏡頭問。
“我跟朋友被困在山上,好幾天才等到救援。”
施景鑠在壹旁驕傲的像只公雞:“看到沒,後面的問題我幫著想的……”
孟逐然在這壹刻想到從前看到過的壹道菜,皂角刺燉豬心,將壹個完整的豬心插上壹根壹根刺,刺得千瘡百孔,最後還要被燉爛給人吃掉。
應該不痛吧,心都死了,哪裏會痛。
在座所有人,包括孟逐然,都知道商柏青所說的“跟朋友壹起經歷生死”,這個朋友指的是宋卓。
孟逐然跟邱阿姨打了聲招呼往外走,邱譽跟上:“然哥妳去哪?”
施景鑠跟到大門外,沖孟逐然背影喊:“孟逐然,人生中最難忘的事莫過於經歷生死,妳比不過的,我們跟他認識二十多年,怎麽算也比妳多二十年,妳拿什麽比。”
孟逐然回頭,瀟灑壹笑:“是嗎?那妳刻意跟我強調什麽?”
“我是提醒妳,讓妳識相點,今天給妳留點面子,不在伯父伯母面前拆穿妳,妳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了那也是我跟商柏青的事,妳又是以什麽身份站在這裏說話?”
宋卓追出來,拉住施景鑠:“阿鑠,別鬧事。”
扭頭跟孟逐然說好話:“孟先生,我替阿鑠向妳道歉,他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妳別放心上。”
孟逐然依舊笑著:“妳也不用在這裏裝好人,妳是想看到這種結果的吧。”
宋卓面色壹僵:“抱歉,我是今天才知道采訪的事,我之前沒看過。”
孟逐然聳肩:“沒關系,妳們繼續,我先走了。”
邱譽跟著孟逐然:“什麽情況?他們欺負妳?”
施景鑠揚起下巴,“別轉頭又去告狀。”
孟逐然原本已經走了,聽到這裏,轉身走向施景鑠,對著他的下巴就是壹拳,打的施景鑠壹個踉蹌往後跌,“我喜歡有仇現在報,不用跟誰告狀。”
說著又是壹拳對著施景鑠的臉砸下去,“不信現在試試。”
宋卓忙上前拉架:“今天阿姨生日,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停手。”
孟逐然第三拳砸完,停下,扭著手腕,指著施景鑠:“我忍妳,是因為妳是商柏青的朋友,沒有商柏青,妳在我眼裏頂多算個跳梁小醜,醜也就罷了,最怕醜不自知。”
“妳他媽的再說壹遍,阿卓妳別攔著我,妳不想想他是怎麽搶走柏青的,我今天就要教訓他?”
孟逐然氣笑了,掃視施景鑠:“我壹直很想知道,妳口口聲聲說為宋卓討公道,人宋卓自己是沒嘴還是怎麽著,他要喜歡商柏青,有壹萬種方法能拿下他,強吻,強上,哪樣不行,他沒做,說明他沒作好準備,說難聽點,是他沒膽,妳在這裏面又是充當什麽角色,妳壹次又壹次拿著宋卓喜歡柏青來說話,是用來掩蓋妳喜歡宋卓的事實嗎?”
“閉嘴,妳他媽給我閉嘴!”
“無能狂怒,怎麽,說中妳的心事了?妳喜歡宋卓,妳自知妳是個廢物,妳配不上宋卓,於是,妳想拉住妳覺得同樣優秀的商柏青,妳希望商柏青跟宋卓在壹起,妳覺得只有商柏青配得上宋卓,我說的對嗎?”
施景鑠哪受過這等屈辱,被戳中心思的他爬起來撿起旁邊花圃的裝飾石頭往孟逐然身上扔,邱譽酒醒壹大半,沖上前幫忙,他也撿起半塊磚頭往施景鑠身上砸:“還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宋卓怕出事,撲上去截走施景鑠手上的石頭,完全忽略了身後邱譽手裏的半塊磚,好巧不巧,磚頭砸向宋卓額頭,鮮血霎那間往外直冒。
屋裏的長輩們聽到動靜往門口走:“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外面這麽吵?”
孟逐然看到血也嚇壹跳,扶起宋卓,對著嚇呆的邱譽低聲道:“快,去醫院。”
宋卓捂著受傷的部位:“沒事,皮外傷,景鑠趕緊去叫車。”
都喝了酒,沒人開車,宋卓頭有點暈,壹把抓住邱譽的手,推開孟逐然:“勞煩孟先生了,我們先走,這裏交給妳,幫我跟長輩們解釋下,就說我們有事先走。”
郭高朗陪著商玉成壹塊走過來:“怎麽回事,他們人呢?”
孟逐然理了理衣服:“他們醉了,去找地方休息了。”
郭高朗看穿沒說穿,孟逐然向商玉成道別:“叔叔,我就先走了,您跟阿姨註意身體。”
“不等柏青回來?”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上出租車,孟逐然靠在車窗,腦海裏想的全是商柏青的采訪的最後壹段話。
最難忘的經歷是跟他的朋友經歷生死,那自己陪伴他的兩千多個日日夜夜算什麽,算壹個不值得被記住的回憶嗎?
他想起曾看電影時記住的壹句臺詞:“我們命中註定要失去所愛之人,不然我們怎麽知道他們有多重要。”
那是孟逐然非常喜歡的壹部電影,《本傑明??巴頓奇事》,曾經約商柏青壹起看,商柏青沒看完,他睡著了,錯過了這壹段。
既然他覺得生死是最難忘的,那就制造更難忘的事。
可以不在壹起,可以是前男友,可以是朱砂痣,唯獨不能輸給感情以外的人,孟逐然想著,疲憊感油然而升。
差不多到家時經過壹家花店,花店門口的花桶裏擺著奪目的紅玫瑰,突然覺得玫瑰也沒那麽漂亮,原本是想給商柏青放水提前加分,可惜啊,試卷被他親手毀壞,得分為0。
回到家,孟逐然頹唐的坐在沙發中,壹直坐著,摸摸胸口,那裏很痛,連帶著呼吸都是痛的,商柏青……商柏青最懂什麽叫“不經意殺死壹個人“。
商柏青送回舅舅返回家中,進門先找孟逐然,前後找了壹圈,問道:“媽,阿然呢?”
“走了,他沒給妳打電話?”
“沒。”
商柏青給孟逐然打電話,看來又被拉黑了,這次商柏青有備用手機,用備用機打過去,依舊沒接,郭高朗跟到花園,“別打了,他應該不會接。”
“出了什麽事?”
“妳的采訪,”郭高朗說,“孟逐然看了,看完人就走了。”
商柏青凝眉:“什麽采訪?”
郭高朗把從施景鑠那裏要過來的視頻轉給商柏青,“柏青,妳說最難忘的事是跟朋友經歷生死,如果妳是孟逐然,妳會怎麽想?”
商柏青看完,“施景鑠人呢?”
“我不知道,我在裏面陪叔叔們說話,出來他們幾個人都走了,剛打阿鑠電話他沒接。”
“再打,問他在哪裏。”
商柏青說著抓起外套往外走,郭高朗冒出壹句“壞了”,趕緊跟上。
他們直接去了施景鑠的住所,施景鑠沒跟家人住,他手裏捂著冰袋敷著被孟逐然砸腫的臉,煩躁地打開門,看到面帶寒霜的商柏青,帶著酒意,沒好氣道:“來的這麽快,又告狀了,還敢告狀,他孟逐然把阿卓頭砸傷的事我還沒找他算帳呢。”
郭高朗驚訝:“什麽?阿卓頭傷了?”
“對,他去醫院了,不讓我跟著……”
商柏青反手關上門,脫下外套扔地上,解開袖口扣子,挽著袖口,面無表情,“施景鑠,采訪視頻,給我個解釋。”
施景鑠瞬間酒意散到九宵雲外,心虛的往後退:“就,就妳說的那些話,我可沒幹什麽。”
“我們是怎麽說的?”
郭高朗看出不對勁,拉著施景鑠,“怎麽回事?”
施景鑠退到郭高朗身後,“就、就是,那段說最難忘的事是跟朋友經歷生死,稿子我寫的,讓柏青對著念。”
“我念的時候妳們說是試稿,不會剪到正片采訪裏。”
“我、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剪進去啊,可能後面沒有內容,把試鏡頭時的剪進去了。”
采訪的事商柏青不想照著稿讀,太假,太虛偽,施景鑠和他哥在壹旁幫著忙前忙後,說是正試采訪前都有個試鏡頭的環節,角度啊,光線,現場收音都得試過後再調,試的時候拿的是采訪方準備好的稿子,讓他對著念,問到他最難忘的經歷時,他對著稿子念了出來,念完壹秒冷臉,把稿子扔到壹邊,讓他們不要問這類沒有營養的問題。
商柏青指著門口,對郭高朗說道:“妳先出去,不管裏面有什麽動靜,妳當沒聽到。”
“柏青,別這樣,鬧開了不好看。”
商柏青解下手表放在桌上,冷眼斜向郭高朗:“妳想壹起挨揍的話可以留下。”
郭高朗還在勸:“有話好好說,柏青,沒必要動手……”
他的話音未落,商柏青的拳頭已砸向施景鑠,拳拳到肉,郭高朗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拉的話他肯定跟著挨揍,再說了,施景鑠自己活該,叫他不要摻和商柏青和孟逐然的事,偏是不聽,他從小喜歡跟著宋卓身後跑,小時候商柏青罰他, 宋卓總會安慰他,鼓勵他。
商柏青下了狠手,保持紳士風度是他的道德準則,但現在他發現在施景鑠面前野蠻作派最好用,他爺爺是軍人,從小本著強身健體報過的散打班在這壹刻發揮全部的作用,施景鑠被打到哭爹喊娘,商柏青避開危險部位,對著大腿,膝蓋、腳踝等這些痛感加倍,又不足矣致命的部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