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桃花村。   正是春季,靡靡細雨糾纏不休。   村如其名,村前村後各家院落以及周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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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壹二章 南宮第壹(第二更)

寒門狀元 by 天子

2019-5-18 20:18

  歷史上的祝枝山,七次禮部會試不第,如此他才寄情詩文書畫,成就壹代名家。??.??`可這壹世的祝枝山,因為跟沈溪的淵源,才到第三次會試,就已然中榜,這意味著他的人生將會因此而改寫。
  蘇通見到祝枝山臉上的神采,心中無比落寞。
  在南京城時,他與沈溪壹同擺了祝枝山壹道,令祝枝山聲名掃地,可正因為如此,給了祝枝山當頭棒喝,令他猛醒之下安心向學,居然今年會試壹榜得中,而蘇通自己則還要繼續赴考,以後還真不壹定有祝枝山這般中進士的好命。
  祝枝山被人群簇擁著,壹堆人向他恭賀,但他只身出門囊中羞澀沒錢出來發賞錢,只得行禮相謝。
  最後祝枝山發現壹旁站著的蘇通幾人,連忙走了過來,躬身對蘇通行了個大禮,卻不說為何,周圍的舉子都不解其意。
  蘇通感覺很窩火,這祝枝山似是對他行禮相謝,可也帶著挑釁的意味,我不就點評了壹下妳的文章,妳至於這麽記仇嗎?
  蘇通幹脆將臉轉向壹邊,連招呼都懶得打。祝枝山倒是很客氣道:“在下若有機會,定登門拜謝蘇公子、沈公子。”
  聽祝枝山之意,他對蘇通和沈溪竟然是真心感激,蘇通壹時有些訝然。
  其實很好理解,祝枝山自詡文采斐然,對於作學問之事處於迷茫和偏執時,是沈溪當頭潑了他壹身冷水,令他警醒。
  文筆再華麗,但答非所問又或者沒用對地方,並不代表便能中進士,舉子應的是科舉,並非是比詩詞歌賦,科舉取仕量才而用,而非選用那種狂放不羈的雅士。而後祝枝山壹心研究正經的以及朱子。文章盡量務求平實,終於造就了今日杏榜題名。
  若說沈溪和蘇通在南京城對祝枝山只是壹盆冷水,宛若當頭棒喝,而二人在京城不赴宴,則猶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
  否則祝枝山就算有心也無力,平日裏出席各種文會以及應酬各地士子,就足以令他應接不暇,反倒因他面子被掃後,知交好友對他有所回避。??.?`他才能拋開壹切,安心做學問,到如今榜上有名。
  等祝枝山感恩戴德走了,孫緒方才驚訝地問道:“蘇公子與吳中才子祝枝山還相熟?”
  孫緒作為“瀛洲才子”,所謂才子相嫉,他對祝枝山的風聞知道得可是不少,清楚這祝枝山聲名遠揚,往往壹篇祭文出爐便會引發轟動,傳誦者甚眾。
  以祝枝山的學問和年近四十的年歲。居然對壹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後生如此畢恭畢敬,還說要登門拜謝,這足以說明蘇通這人不簡單。
  蘇通臉色有些尷尬:“閣下看我與祝枝山舉止,像是相熟?我與沈公子入京城赴考過南京時。曾下了他面子,他或者因此而掛懷。”
  孫緒壹聽馬上就明白了,不由笑道:“原來那兩個福建舉子,便是蘇公子……嗯。和沈公子。”
  祝枝山活了大半輩子,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只是在沈溪和蘇通身上吃過大虧。事情也從南京那邊逐漸流傳開來。
  初時京城這邊並沒多少人知曉,可赴京趕考的江南士子平日聚在壹起,便會聊些閑話,說壹些奇聞異事,不自覺地便會把祝枝山這段典故牽扯上,孫緒因而得知。
  就在三人交談的時候,兩名仆從跑了過來,匆忙中帶著興奮與狂喜:“老爺,老爺,您中了……禮部會試第二名貢士,報喜的人已在客棧內候著您呢。”
  來的是倫文敘的家仆,卻是來報喜的。
  倫文敘壹聽,臉上帶著些許不可思議,雖說他對這屆會試充滿自信,可突然中了進士,這是多麽大的榮光,還是第二名,距離會元只有壹步之差。
  蘇通和孫緒趕緊恭賀。
  有人聽說此事,也連忙過來賀喜,倫文敘臉上終於見到笑容。倫文敘道:“在下恐怕要先回客棧壹趟,我們相約別處再見,可好?”
  孫緒笑道:“我等在貢院等候了大半天,卻未見杏榜首榜,喜訊卻先至。??.?`伯疇兄如今功德圓滿,可莫忘了在下囑托之事。”
  倫文敘神色變得冷峻下來,點頭道:“不會忘的,看來誠甫離中榜亦不遠矣。”
  孫緒和倫文敘昨日壹同去參加考校,倫文敘現在得了第二名貢士,那孫緒最少也是前十之列。
  雖敘答應壹同上書為沈溪求情,但他必須得先回去打發報喜之人。
  人剛走不久,就聽到周邊看榜舉子相繼帶過來壹些消息。
  原來,這邊首榜尚未公布,倒是會試前十名專司報喜的報子先到了,豐熙、劉龍等人的名字相繼傳了開來,全都在本屆禮部會試中名列前茅。
  報喜的人壹多,還在靜待最後首榜的人終於等不住了,貢院這邊遲遲沒張貼首榜前十名,報喜的人卻先去了,眼見這麽等下去也是徒勞,很多人準備回去問明情況。
  卻在這時,壹名孫緒的家仆滿頭大汗過來,壹到跟前就扯著嗓子,激動得大喊大叫:“少爺,剛才來了報子,說您中了禮部會試第三名貢士!”
  孫緒本來在焦躁不安中,聽到這話,馬上眉開眼笑:“當真?”
  那家仆壹臉冤枉:“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跟少爺您開玩笑啊!”
  孫緒本來就帶著家仆出來,經過這壹傳報,連同孫緒帶來的人也都歡欣鼓舞,手舞足蹈。不過因為貢院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連個過來恭喜的人都沒有,畢竟孫緒平日裏為人張狂,沒什麽人願意跟他親近。
  只有蘇通帶著些許遺憾:“孫公子得償所願,可惜我跟沈老弟他……”
  孫緒拍拍蘇通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太過掛懷。”
  就在此時,蘇通見自己的家仆也匆忙跑來,臉上似乎帶著驚喜之色。
  跟倫文敘、孫緒家仆前來報喜的模樣幾乎壹模壹樣,就算蘇通自知沒考入桂榜前十的水平,見到家仆歡喜而至。心中也不爭氣砰砰砰快速跳了幾下。
  “老爺老爺,喜事啊……”
  連報喜的口風都壹樣,蘇通已經感覺自己快站不住了。
  若說孫緒和倫文敘中貢士,那是人家有才學,名聲和學問在那兒擺著,人家自己也知道發揮很好,除非牽扯進鬻題案,不然中貢士十拿九穩。可他蘇通則全然沒這種心理準備,在他看來,能列個二百多名。吊個榜尾,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先前分明沒在榜單上見到自己的名字啊。
  孫緒笑著道:“恭喜了。”連他也以為蘇通中了貢士,他還想,能跟沈溪走在壹起之人,同時能令祝枝山、唐伯虎顏面無存,必非泛泛之輩,我先前倒是小瞧他了。
  蘇通咽了口唾沫,緊張地問道:“喜從何來?可是……老爺我中了?”
  蘇家的小廝壹聽先楞了壹下。這才發覺自己說的“喜事”不合時宜,趕緊改口:“是沈老爺中了,舉南宮第壹,禮部會試會元。妳不是叫我去東升客棧候著嗎?可沈老爺不在。客棧裏沒人照應,這才叫您過去支應壹下。”
  偌大的驚喜,突然變得不值壹提,蘇通心情跟著大起大落。有種想把這小廝按在地上揍死的沖動。
  不過這功名本就不屬於他,蘇通只是想想心氣也就平了,稍微定了定神。神色很快恢復過來:“沈老弟中了,還是會元?這真是……那他人呢?”
  蘇通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孫緒,孫緒雖然也是壹臉喜色,但卻攤了攤手,表示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二人本來以為,沈溪因為牽扯進鬻題案,所以才會被北鎮撫司強留,如今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但現在劇本似乎不對,沈溪直接中了會元,難道是禮部那邊放榜搞錯了?
  明明朝廷把沈溪已經刷下去不再錄取,禮部這邊卻沒有接到通知,還是按照既定名次放了榜?
  本來孫緒要回去打發報子,不過這會兒他心中也滿是不解,再加上他這人是個典型的熱心腸,覺得昨日沒有向沈溪伸出援助之手,感覺心有愧疚,於是便隨蘇通壹起去東升客棧看個究竟。
  卻說此時東升客棧內外,早已經簇擁了壹大片人,不但有聞訊過來恭賀的眾多舉子,還有圍觀看熱鬧的百姓。
  會元啊,將來指不定就是狀元,人家還是十三歲就來京城趕考、用詩畫名動京城的小神童,這真是百年難得壹遇的奇觀啊!
  可這沈溪不是昨日裏被北鎮撫司的人給拿了,如今尚未被放出來嗎?
  現在禮部報喜的報子來了,可人卻不知是在鎮撫司大牢,還是在別處,這是不是有點兒樂極生悲?
  帶著諸多疑問,前往東升客棧探個究竟的人越來越多,此時東升客棧的掌櫃、夥計,還有前來報喜的報子,每壹個人都很為難。
  從來沒聽說過來為會元報喜,居然會元還能玩失蹤的,這是想賴著報子的喜錢不給,自己故意躲起來了?
  “諸位,諸位……”
  蘇通花了好大力氣,才從人堆裏擠進東升客棧,他正準備上樓,有人出面攔住他的去路,這攔路的幾位全都是兇神惡煞的模樣,手上拿著棍棒,但看其姿勢,不像是使棍棒之人,倒是拿慣了刀劍。
  玉娘適時從樓上走了下來,不過此時玉娘壹身男裝,看上去卓爾不群,風度翩翩。
  蘇通見到玉娘後,驚訝地望了過去,依稀辨認出這位就是在汀州教坊司內風姿綽約的老|鴇,只是這模樣太過俊俏。
  “玉娘,妳來的正好。”
  畢竟玉娘從南京到京城,與蘇通、沈溪同行,蘇通忘記了玉娘身著男兒裝,顯然是要遮掩什麽,直接招呼了壹句,剛想湊上前套個近乎,人卻被推開了。
  “妳們!”
  蘇通冷冷打量這些不明來歷之人,不解他們為何此如此霸道。他還不知,這東升客棧內外,因為要偵辦府庫盜糧的案子,埋伏了許多廠衛。
  玉娘對蘇通微微點頭當作見禮,對身邊人道:“無妨,是自己人。勞煩蘇公子代為打賞,若有疑問,上樓後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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