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桃花村。   正是春季,靡靡細雨糾纏不休。   村如其名,村前村後各家院落以及周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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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五章 假冒佛郎機使節的土著

寒門狀元 by 天子

2019-5-18 20:19

  沈溪知道,劉瑾急著見佛郞機使節並非為完成皇差,而是想借此狠狠地撈上壹筆。網
  可現在連使節的面都沒見到,貢品先給擡到了驛館,與外交禮節不相符,明顯其中有貓膩。
  “劉公公要去,在下自然不會阻攔,不過需要提醒劉公公壹句,等到了地方可要分清楚主次。”
  沈溪回敬了壹句近乎威脅的話。
  劉瑾壹臉不屑!
  妳不就當了幾天東宮講官嗎?敢跟我這麽橫!?
  妳不知道太子對我多好呢,若有壹天太子登基為帝,拔擢我為掌印或者秉筆太監,看我怎麽收拾妳!
  劉瑾冷冷地道:“不用沈中允提醒。”
  壹行各自上了官轎,因為沒給劉瑾備轎,他只能乘坐馬車,又引來幾聲陰陽怪氣的抱怨。
  會見使節的地方,是在泉州知府衙門,沈溪和劉瑾壹前壹後,在吳綱的引領下走進府衙大堂。
  此時“佛郞機使節”已恭候多時,知府張濂滿臉和熙的笑容,正通過翻譯跟佛郞機人友好“交談”。
  不過沈溪壹眼望去,便知道所謂的佛郞機人根本便是冒牌貨色。
  大眼睛、大鼻子倒是不假,不過淺褐色和黑色的卷頭算幾個意思?長臉薄唇,皮膚黝黑……
  這是欺負我沒見過印度人啊!
  “咕啦咕啦咕啦……”
  這幾個明顯從南亞來的土著,居然學著歐洲人的模樣,向沈溪出壹連串鳥語,大概是見面打招呼和問候。
  沈溪不急不忙,回敬了他們壹句。
  等沈溪把話說完,不但這幾個印度土著傻住了,連旁邊的張濂和壹眾知府衙門的人也楞在當場。
  張濂驚訝地問道:“不知欽差大人說的是什麽?”
  沈溪滿臉都是不解,問道:“我說的是佛郞機語言啊,莫非他們聽不懂?”
  張濂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沈溪,隨後整個人顯得慌亂無比,再次問道:“欽差會說佛郞機語言?”
  沈溪冷聲道:“不然陛下為何會派我出使,甚至連四夷館的翻譯都不用帶?此事問劉公公便知。”
  劉瑾哪裏知道沈溪懂不懂佛郞機文?不過沈溪在朝堂上用“鳥語”舌戰蒙古使節的事倒是傳得宮裏宮外人盡皆知,他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料想佛郞機人的語言也該和“鳥語”差不多,所以誠懇地點了點頭。
  這明顯出張濂的預料!
  眼見那幾個冒牌的佛郞機人還想說話,張濂怒喝壹聲:“先請佛郞機使節到內堂休息,本官有話對欽差大人說。”
  他這壹聲令下,那幾個南亞土著還想說什麽,卻被人硬架著往內堂去了。
  張濂正松了口氣要說話,沈溪卻怒喝壹聲:“泉州知府張濂,妳可知罪!”
  張濂身體壹縮,壹陣心驚膽寒,以他的年歲,本不該被壹個區區十四歲的少年所威嚇,但他做賊心虛,當即便要下跪,但跪到壹半身子又直起來,低著頭道:“我……下官並不知何罪,還請欽差大人明言。”
  沈溪冷笑道:“妳找人冒充佛郞機使節,意圖欺瞞欽差,形同欺君,還不知罪?”
  壹句話,知府衙門的人頓時蠢蠢欲動,大有壹言不合就要動粗的跡象。倒是張濂馬上恢復鎮定自若,先擺了擺手,阻止手下人有什麽動作,陪笑著對沈溪行禮:
  “欽差大人的話,下官聽不太明白。之前確實有佛郎機使節奉上國書,那些人金碧眼,形象與這些人確實有所區別……此番這幾人說是佛郞機使節的代表,又奉上禮物,我信以為真,自然要向欽差大人引薦,至於他們身份是否屬實,本官壹概不知,豈能算作欺君?”
  沈溪點了點頭,好似接受了張濂的說法。
  沈溪想了想,才道:“那妳也負有盤查不明之罪。”
  張濂壹聽,這罪名可小多了,稍微松了口氣。只要沈溪不壹口咬定他欺君,他就不至於跟沈溪撕破臉,當下繼續行禮:
  “欽差大人教訓的是,下官這就進去盤問這些賊人,看他們到底是何來頭。欽差大人是在此等候,還是回官驛?”
  沈溪暗忖,若他此時說要回官驛,張濂肯定認為他這是要回去寫奏本參奏,此番來泉州身邊那點兒人手,想在泉州地面跟張濂作對根本就不可能,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住張濂。
  沈溪道:“本欽差要親自提審這些人,查出他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冒充佛郞機使節的代表,糊弄朝廷。”
  知府衙門的人壹聽,又有些緊張,壹個個面面相覷。
  從這壹點,沈溪基本能判斷,此事應該涉及知府衙門大多數官吏。泉州地方官員勾結在壹起,欺上瞞下,拼命捂蓋子。誰要是敢把蓋子揭開,他們就要跟誰拼命,即便自己是欽差也不例外。
  張濂略壹沈吟,終於打定主意,不動聲色地揮揮手:“來人,把佛郞機……裏面的人帶出來,欽差大人要親自過堂審問!”
  沈溪當官有壹段時間了,還從來沒坐堂審過案,他自己倒是在北鎮撫司被李東陽審過。
  幾個印度土著被衙役押解到正堂,這幾個人猶自在指手畫腳憤怒叫囂,顯然他們尚不知自己已經穿幫了。
  沈溪壹身正六品的官服,坐在大堂中央,壹拍驚堂木,知府衙門的人先嚇了壹大跳。沈溪大喝壹聲:“爾等宵小,是何人指使假扮佛郞機使節?”
  “哇啦哇啦!”
  幾個印度土著的聲音提高八度,張開嘴搖頭晃腦爭辯,卻被衙役幾棍子下去,沒壹個能站著,不想跪也都跪倒在地。
  沈溪指了指先前煞有介事替張濂翻譯的那人,道:“妳將本欽差的話,轉譯給他們聽!”
  那人懂的天竺話不多,上去磕磕巴巴說了半晌,那幾個印度土著壓根兒就沒聽明白。沈溪指了指翻譯,向張濂問道:“這就是張知府請來的翻譯?”
  張濂怒喝:“如此濫竽充數之人,也敢到知府衙門招搖撞騙,來人,將他拿下!”
  那翻譯並未掙紮,乖乖束手就擒,被人拖著便往外面去。
  沈溪看出來了,張濂為了不泄底,相關人等壹概不放過,他指誰,張濂便拿誰。
  沈溪擺擺手,那幾個印度土著也被衙役押走了。
  知府衙門大堂突然安靜下來,沈溪不說話,沒人敢吱聲,壹時間都認為這很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有存心不良的,已經作好準備,只要沈溪敢來硬的,張濂壹聲令下,保管讓沈溪走不出知府衙門的大堂。
  沈溪突然長長嘆了口氣,就這壹嘆,又讓不少人驚出壹身冷汗。
  就算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以前枉殺了不少人,可這次要對付的畢竟是欽差。
  殺欽差,這罪名能小?
  沈溪看著張濂道:“張知府,妳為人所蒙蔽,這幾個人,如何能代表佛郞機使節?多半是有不良宵小,打著佛郞機人的名頭,想糊弄知府衙門得到朝廷的賞賜。”
  “是,是。”
  張濂壹副虛心受教的模樣,“若非欽差大人英明,下官真被這些人給騙了。”
  “無妨無妨,似此等奸惡之徒,什麽時候少得了?我看張知府還是早些派人去城外通知佛郞機使節,本欽差也好早些完成差事,回京復命。”沈溪語氣誠懇。
  張濂連連點頭:“是是……下官這就派人出城去知會佛郞機使節,欽差大人請先回官驛休息。”
  沈溪嘉許地笑了笑,起身來,邁步往府衙大門外走去,劉瑾小快步跟在沈溪身後。
  此時的劉瑾,不復先前來時的囂張,因為他也看出來了,找人假扮佛郞機使節代表的多半就是泉州知府張濂本人。
  “沈中允,妳可真是嚇死人了。”
  從知府衙門出來,看到等候在前面街口處的馬車,劉瑾長籲壹口氣,然後抹起了冷汗,“妳既看出問題不對,也別當著面說開啊,妳知不知……要是壹個不妥,妳我都要身異處!”
  沈溪道:“我早就提醒過劉公公,泉州這潭水太深,可劉公公總覺得我是想要搶妳的功勞……就剛才這樣,若我不當面提出來,任由這些人欺君罔上,等回到京城,難道陛下會饒過妳我?”
  劉瑾後背壹陣涼。
  在這兒提出來,當眾拆穿這些所謂的佛郎機使節的真面目,是可能有被謀害的風險,但若不察回到京城,那便是犯下欺君大罪……
  橫豎都是死,不過欺君可是大罪,要被淩遲處死!
  如此算算,還是在泉州府衙當面提出來比較好,這樣就不用帶著假貢品和假使節上路!還好沈溪場圓得不錯,在他剛柔並濟的手段下,張濂沒有當場難,有了沈溪的通融,似乎只要請到真的佛郞機人,壹切便可相安無事。
  劉瑾不解地問道:“那……佛郞機人,到底有還是沒有啊?”
  對這個問題,沈溪無法回答,現在有兩種可能。
  壹種是佛郞機人的確來了。
  只是佛郞機人前恭後倨,先送了厚禮賄賂地方官,而後便暴露財狼本性,開始在沿海地區劫掠,如今知府衙門聯系不上佛郞機人,又怕佛郞機人行賄和犯邊的事敗露,想早些打欽差,所以找人假扮。
  還有種可能便是佛郞機人的船隊壓根兒就沒到過大明朝境內!
  泉州府的官員從南洋人口中得知佛郞機人的存在,想用佛郞機人進貢這件事,撈取政治資本,於是請印度土著來喬裝,試圖魚目混珠!
  想想開,泉州知府張濂主導外邦朝貢,這是多大的功勞?張濂以後肯定會因此官運亨通!
  只是張濂沒想到朝廷會派壹個精明的欽差,上來就把他的陰謀給揭破了。
  “回去再說。”
  沈溪沒有回答劉瑾的問題,快地上了馬車……他現在要趕回官驛辦事。
  早在福州的時候,沈溪便已作出安排,抽調車馬幫的人先行潛入泉州城。
  泉州城內有汀州商會的分館,只要跟商會的人打聽壹下,就知道佛郞機人的事是否子虛烏有。
  沈溪和劉瑾剛回到驛館,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府衙那邊已經送來禮物。
  裝禮物的箱子很沈,送來後那些衙役並未當場打開,而是徑直擡到沈溪和劉瑾的屋子裏去了,話說得很漂亮:“只是壹點土特產,知府大人讓我等送來。”
  等沈溪回到屋子,把自己的那份打開,裏面竟然全都是排列整齊的上好官錠,晃瞎眼的雪花銀合起來竟然有三四千兩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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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三更送上!
  今天天子去醫院折騰了幾個小時,cT、x光等都檢查過了,卻沒查出什麽問題,醫生判斷是頸椎問題引的顱腦痛,吩咐不要久坐,同時矯正睡姿,不能睡枕頭,然後開了鎮痛的特效藥,下午回來吃了後現在果然不痛了!
  嗯,今天暫時就這三章,明天開始逐漸恢復正常!請大家繼續支持天子,訂閱、打賞、推薦票和月票都要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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